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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 | 清末民初房产中介费“成三破二”是什么意思?

2018-05-17 来源: 陈保琳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时代 | 清末民初房产中介费“成三破二”是什么意思? - 1

经公众号“团结报文史e家”(微信ID:wenshiyijia2016)授权转载。

导语

在任何时代,靠劳动吃饭是最稳妥的事业,在老北京的三百六十个行当里,打工族比比皆是,他们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和汗水,为这座古都添砖加瓦。《老北京的人物与风情》《燕都说故》等典籍中记载了大量老北京打工族的故事,我们不妨穿越一下,看看如果回到老北京,打工都会干些啥职业。

饭店服务员的硬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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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北京的打工族中,有一个职业很不容易,职业技能要求比较高,若能干得了这个活,那可谓是“全才”。这就是老北京饭馆中的服务员,那时被称为堂倌、走堂儿和跑堂儿的。您可别小看这跑堂儿的,俗话说“饭庄分两半,跑堂与红案”,一个好堂倌快顶饭馆的半个买卖。这个行当要的是心快、眼快、手脚快,嘴得会说话,能言善哄,动作要干净利索,不能让吃主空着肚子走,非得把兜儿里的钱掏出来,否则不算完,这可是硬功夫。

有经验的堂倌会来事,懂的礼节多,应酬周全,那时饭馆儿讲究响堂亮灶和口念唱帐,跑堂儿的在堂口一喊菜名,灶上的炒勺敲得哨哨地响,声传门外,显着铺子里火爆,饭座儿多,生意兴旺。清代《都门纪略》载:“走堂,市井茶馆酒肆,俗尚年轻,向客旁立,报菜名至数十种之多,字眼清楚,不乱话,不粘牙,堂内一喊,能令四座皆惊……”

顾客一进门儿,账桌上的人就高声喊:“里边请!”跑堂的马上跟上,他们要看人行事,人多或是有女眷的,就让到单间儿雅座儿;一个人的,就让到散座儿。“饭口”的时候,客人们多了,他还得总想法子给食客安排座位,绝不能让客人们站着。或是说:“您稍等一等,这就腾下来。”

顾客就座之后,要立刻擦桌子、铺桌布,摆好杯、筷、碟盏。问客人喝什么酒,要什么菜。早先饭馆儿没有菜谱,无论是什么菜,跑堂儿的都已记在心里。客人要问有什么菜,他就把一部分菜名顺口报出,真是滚瓜烂熟。

报菜名的时候,有的菜还得换个名儿,猪舌头说“口条”,耳朵说“双皮”,炸鸡块说“炸八块儿”,卤小鸡儿说“卤生口”,饺子说“扁食”,醋说“忌讳”,要碗饭说“添碗饭”,高汤甩鸡蛋说“高汤甩果儿”……

客人点了菜,跑堂儿的到灶口一喊,片刻的工夫,勺响菜到。端到桌面上,说:“您先用着。”过了一会儿,他又来问:“您还找补点什么?”或是说:“汤菜凉了,回回勺吧。”

如上菜时间长而引起顾客不满,则说:“火候不够,不能给您呈上来,您是讲究的吃主,想必为了口儿正,能多担待点,我这就到后面去给您再催催。”如果来的食客是常客,已经熟悉其口味,就会这样喊:“拌凉皮一道七寸,拉薄剁窄双份芥菜,抻面一碗,多搭两扣走细条……”使顾客听着亲切舒服,吃着合口。所以北京人说:“菜吃过卖。”如果顾客要的鸡无货,则格外殷勤地小声说:“您是老主顾,我不能蒙您,照直跟您说,鸡是有,可个太小,做香酥肉发柴不对您的口味,昨儿个刚进的塘沽海蟹真肥真叫鲜,您合计合计,不行就换一换。”

如顾客吃完饭,他跑堂的先说一声:“您吃好啦?”接着赶紧送漱口水,递手巾把儿,拿牙签儿,沏茶。

算账的时候,跑堂的当着客人的面儿,不用算盘不用笔,按着盘儿碗儿说菜名,报价钱,一个摞一个,加在一起,向顾客报个总数。不管多忙,多少样儿,一连串算下来,清楚利落,分毫不差。

顾客付了钱,要给点小费,临走的时候,跑堂儿的在堂口高声喊:“会过啦”,外给小费多少。账桌上的搭腔:“谢谢,走好您哪儿!”客人们高兴而来,满意而去,下次还愿意到这儿来。

“响堂亮灶”是从推销揽客,售菜结账,服务收益总过程的一种形式的体现,这吆喝还显得生意红火,起到了招徕顾客的作用。

保姆的娘家老妈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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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在老北京做保姆的都是京东三河县的青年妇女,俗称“三河县小老妈”。

三河县的青年妇女来到北京找到雇主除了同乡帮忙引荐之外,唯一的桥梁就是老妈店。老妈店是俗称,正名叫做“荐店”,实际就是现在的“职业介绍所”。

老妈店一般是以店主人的姓氏为标志,姓张的开的就叫“张家店”,姓李的开的就叫“李家店”。在老妈店找工作的年轻妇女,都是穿着整洁,盘腿坐在炕上,各自做带在身边的针线活计,奶妈还带着自己没掐奶的孩子,来了雇主讲好了活,便拍信回家叫来人把孩子抱回去。老妈店有简单的伙食供应,饭钱都较经济,主要盈利在于住店的妇女一旦有了雇主必须按例交纳的谢金,另外还要向雇主讨喜钱。

老妈店找工作分为四种:奶妈、老妈、厨娘和陪嫁。奶妈的待遇最高,到了雇主家,是要受好吃好喝好待承的,三天两头鸡鸭汤、猪脚汤之外,四季衣服也必供给像样,而且被奶的小孩认乳娘的那天还得奉给奶妈白银首饰、手镯和簪环。

奶妈有不少奶大小孩以后继续留用下来当老妈的,自然地位与一般不同。有条件的人,则把奶妈当家人一样看待,养老为止。被奶大的小孩倒常常不忘有个老妈店,那是小时候奶妈常告诉他:“那门也是你姥姥家。”

陪嫁相当于合同工,是富有人家嫁闺女临时招聘一名年轻妇女作为小姐随身女仆,类似古代的丫鬟。时间长短不定,有几个月的,也有几年的,甚至长久下去的。工资是须预先一次付清或先付到一定阶段。陪嫁的工钱自然比作为杂役的老妈、专伺候太太小姐饭的厨娘要高许多,但不如奶妈的待遇优厚。

一般住老妈店找工作的妇女与老妈店关系也都比较好,有的从那里得遇好雇主,工作好,待遇不错,对那老妈店就更多一层感情,有机会常把一些富家要雇什么样人的信息告知老妈店或直接推荐。也是老妈店里常说的话“鱼帮水,水帮鱼”。

房屋中介拉房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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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北京城里有不少搞房屋中介的,他们以拉房纤为生,专门吃买房、卖房的主儿。这等行业也不容易,干这一行的必须能说会道,生意的成败全凭三寸不烂之舌。遇见卖房的,只要找他们一瞧,马上褒贬起来,什么“这房盖的不合格局”啦,“院子是个大刀把儿,不吉祥”啦,“地点太背”啦等等,说得一个大子儿不值,以便叫卖主儿少要一些钱,便于他去找主顾。等到遇上买主儿,他们又换了一套词,说什么“这房可是正经八百的好房,别看老点儿,可真正是老黄松木架,保您买过来就住,不用大修。”“您别看这胡同背点,但安静啊,没有车马喧哗,再说,出了胡同就是大街,交通也挺方便嘛!”总之,千方百计让你买下这所房。

当你犹豫不决时,他就会说:“听说他这房子有人要买,您要有意,千万早下定钱,可别叫人给戗喽!”并且近一步说:“经我手介绍买卖房的多啦,像这样的好房,价钱又不太高的可不多见哪……”引请买主儿从速拍板成交。

那时干这行也不容易,这种生活在底层的拉房纤者,也是在竞争中求生存的,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他们之间既互相借助、利用,又互相排挤、拆台。因此,办事、说话都得留个心眼儿,还得有些招数,当有托他卖房,需要找买主儿时,绝对不你让那个轻易透露卖房的是谁,这房坐落何处。因为一旦说出去,别人就会直接找卖房的主儿,把你甩了。当然,好处费想独吞也很难。一般成交一号买卖,至少要有三五个人至七八个人,至于大房,像王府宅第出卖时,高达百八十人。这里边还包括王府的仆人,所谓“门里头”的一份。那时有一段顺口溜:“十个纤,九个空,拉上一号就不轻。”可见挣点辛苦费多不容易。

那时,买卖房产成交时,新旧业主给拉纤的好处费,谓之“佣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成三破二”,就是买房的新业主拿出房价的3%;卖房的旧业主拿出房价的2%。这样,拉纤的就可以拿到房价的5%,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另外,这5%佣金的分配还要分出大小份儿来,执笔写“卖字儿”“倒字儿”的和出力较大的拿大份,次者拿小份儿。

买卖成交后,他们就以中保人身份,与新、旧业主一同找个饭馆儿签署契约、过款。这时,往往从他们中间找一位“秀才”执笔,先替旧业主给新业主写一张“白字儿”即“卖字儿”,连同“红契”即“所有权状”和蓝图一并交给新业主验收。随后,再替新业主写一张所谓“倒字儿”给旧业主,承认交接手续已清,保证按期付足余款等项。

新业主向旧业主付款后,这些拉纤的便一一在‘白字儿”和“倒字儿”上盖章画押,至此才完成。新旧业主为了感谢他们的辛苦,便当场把房价5%的佣金给他们分了,最后,还要摆上“猪八样”或“花九件”的酒席,聚餐一顿。

报贩子也是一种职业

老北京街头巷尾还有一种打工族,就是报贩子,他们还分两种:一种是长期正式以挨门挨户送报为职业的山东人,另一种是没有劳动能力的小孩和老人。卖报的小孩俗称“报童儿”,都是因家境贫寒,为衣食计,迫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小孩到了学龄,不能上学就读,却挟一卷报纸沿街叫卖,也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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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报贩子是专门卖“快货”的,人称之为“打快勺子的”。过去,军阀混战,政局不定,风云变幻无常。民生凋敝,丑闻层出不穷。于是,有的报社遇有重大新闻,便不等次日见报,抢先来个“号外”,这就给报贩子提供了牟利的好机会。

报贩子的货源大部分是从“二道贩子”“三道贩子”手里趸来的。原来,那时有些报纸批发商大多与各大报馆发行部门关系密切。当时,在和平门南柳巷永兴寺庙里设立有本市报纸批发站,每天将各报社发行的报纸分发给东、西、南、北城的小批发商,然后,由他们再分给各报贩。还有的直接到批发站趸报纸。久之,自然形成一个报纸的批发网点。

那时报馆大多开设在南城宣武门一带,像《时言报》等就在宣外铁老鸹庙。远处的报贩子到这里趸了报,回去时,边走边吆喝,为引诱买主,故意渲染内容:“买报瞧来,买报瞧:瞧瞧闭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消息!瞧瞧飞机坠毁积水潭,砸死母子二人的奇闻……”这等吆喝还真管用,不等到家就卖光了。

那时,老北京的服务行业都是行行有道,掏粪的有粪道;倒水的有水道;卖报的也有自己的报“道”。所谓“道”就是自己经营的地方范围,像街巷、公园或娱乐场所门口……这种道本来是天长日久自然形成的,但一经形成就变作私有的“势力范围”。当年,创出一条道很不容易,需要地熟人和才成,所以,“道”就是本钱,不会轻易转让,只有到了年老力衰,不能继续经营时,才将“道”卖掉,最后再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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