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国，伸过来橄榄枝？

执笔 / 刀小胡 & 胡一刀

作为美国在全球盟友体系中 " 最忠实的小兄弟 "，澳大利亚和加拿大正在释放 " 希望改善对华关系 " 的信号？

在澳大利亚防长与中国防长会谈后，澳方又表示希望中方能取消 " 对澳大利亚的贸易制裁 "。

也有专家列出了，被外界认为是中澳关系可能 " 破冰 " 的三个迹象。

与此同时，加拿大媒体最近也注意到，中加贸易一直在上升，而且双方贸易额达到了一个创纪录的水平。加拿大方面也表达过试图修复加中关系的意思。

尤其是加拿大商贸领域的人士，正在发挥着作用。

那么，澳大利亚与加拿大的对华关系真能迎来改善吗？澳加两国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什么？

01

中澳迈出了修复紧张关系的第一步？

近期一些外媒从澳方政客的表态中似乎感受到一丝 " 起风了 " 的转向。

澳大利亚国防部长理查德 • 马尔斯与中国国防部长魏凤和前不久在新加坡举行的香格里拉对话会上，举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会谈。

这是三年来中澳两国间举行的首次高级别外交会谈。

不少外媒评价这次会晤是一场 " 破冰 "。

会后马尔斯将这次会谈称为，为改善双边关系迈出的 " 重要的第一步 "。

马尔斯对记者表示，本次会晤是个非常坦率和进行充分交流的机会，并指出当前澳大利亚与中国的关系复杂，正是由于这种复杂性，双方现在对话非常重要。

14 日，澳总理阿尔巴内塞在当天参加活动发表讲话时称，马尔斯与魏凤和的会面 " 是一件好事 "，并表示澳中 " 需要相互接触，这是积极的一步 "。

在阿尔巴内塞发表上述言论的同时，澳外长黄英贤也表达了类似态度。

另外，本周 WTO 部长级会议正在瑞士日内瓦召开，中澳双方有望在此平台上进行下一次接触。

但，是否中澳两国关系已走出 " 自由落体状态 "？

香会结束后，澳防长马尔斯立刻去了日本东京访问，15 日，日本防卫大臣岸信夫与马尔斯举行了会谈，澳日双方确认将加强两国防卫合作。

马尔斯在东京接受日媒专访时称，" 中国在南太平洋的军事行动可能为地区带来不稳定 "。他说，中国国防经费急增，可能造成扩军竞争。

澳总理阿尔巴内塞则称，" 中国对澳大利亚实施了制裁，他们需要取消这些制裁，以改善澳中两国的关系。"

他还说：" 人们进行对话和讨论总是一件好事，这是过去几年一直缺少的东西，但需要有具体的动作来推进。"

也就是说，阿尔巴内塞希望与中国发展经贸关系，但需要中国取消针对澳葡萄酒、大麦和其他商品 " 制裁 "，并确保这种经贸往来 " 不会损害澳方的价值观 "。

澳外长黄英贤也赞同阿尔巴内塞的观点，即在与北京的外交关系 " 可能解冻 " 的情况下，不会为了说服中国结束对澳出口商的 " 制裁 " 而在价值观上做出妥协。

本周五，黄英贤还将前往所罗门群岛与所国总理会面，讨论中所签订的安全协议，这已经是她上个月宣誓就职以来第三次访问太平洋。

5 月底，澳经济部长曾呼吁，如果中国想要改善与澳大利亚双边关系，就应该放弃惩罚性关税。澳方希望看到这些措施被取消。在处理澳中这种真正复杂的关系方面，" 这将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

6 月初，澳方曾指责 " 中国空军在南中国海上空危及其一架军事侦察机 "。澳防长马尔斯和澳总理阿尔巴内塞相继表态，阿尔巴内塞称 " 中国军机上个月危险地拦截澳方侦察机是攻击性行为 "。

而事实上，中方披露称，是澳方巡逻机进入中国西沙附近空域抵近侦察，并不顾中方反复警告，连续逼近中国西沙领空，解放军对该军机进行识别查证，并予以警告驱离。

澳方既要中方率先取消对澳关税，又要保证其 " 价值观 " 不受到损害，对中国的尊重体现在哪里呢？

不真诚是建立不了信赖的。

02

作为美国另一个 " 忠实盟友 "，今年 4 月，加拿大外长若利接受采访时称，" 我们的目标是确保中加重新建立关系。"

这被外界解读为，加拿大正试图让中加关系的历史低谷期过去。

当时，若利还称，之后几个星期，加拿大将公布人们等待已久的 " 印太战略 "，届时将更加详细地阐述加拿大对中国的政策。

加拿大的 " 印太战略 " 吸引了多方关注。

其中，加拿大外交部成立的 " 印太地区咨询委员会 " 正成为热议焦点，据悉咨询委员会将为加拿大的 " 印太战略 " 提供咨询建议，而委员会的成员中就包括加拿大前驻华大使鲍达民。

咨询委员会共 14 名成员，其他成员还包括以促进经贸为主的加拿大亚太基金会董事会主席佩蒂格鲁 ( Pierre Pettigrew ) ；安大略省教师退休金计划委员会全球投资战略部负责人、前高盛执行董事哈斯曼 ( Jonathan Hausman ) ；以及基辛格中国研究所的研究员图克 ( Darren Touch ) 等人。

由于企业界人士占比较多，一些西方媒体又开始炒作，称加拿大在 " 印太战略 " 的制定中把经贸利益置于国家安全之上，是否有 " 亲中 " 嫌疑？

先不说一国制定战略时考虑经济利益有什么问题，在一个咨询委员会中纳入企业界的声音，这就是 " 亲中 " 了？

实际上，这些 " 逢中必反 " 的西方媒体有他们自己的小心思。

因为加拿大的商界已经在向前走：中加两国贸易正呈现强劲增长的迹象。

据阿尔伯特大学的网站说：" 加拿大 2021 年对中国的出口年环比增长了 14%，这是 2018 年见到过的最大涨幅 ...... 而且，加拿大对中国出口的总价值超过了 2018 年创下的上一个记录。"

贸易的增长包括加拿大对中国出口的激增。加拿大统计局报告说，加拿大对中国的出口去年达到了 223 亿美元。

上个月，中国宣布将恢复从两家公司购买油菜籽，因此出口额预计还会进一步增加。

基于这样的强力事实，西方一些人不由得担心：要是不泼泼脏水，任由中加两国贸易强力发展，继而影响加拿大 " 印太战略 " 的制定过程，那岂不是不太妙？

然而，中加两国关系是否就迎来转折点？

5 月 19 日，加方称，出于对国家安全的关切，加拿大将把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和中兴排除出其 5G 无线网络。

将华为和中兴排除出 5G，加拿大在行动上继续表现出跟随美国的势头。

中国驻加拿大大使馆回应称，此举说白了就是要配合美国打压中国企业，中方采取一切必要手段维护中国企业的合法权益。

此外，6 月初加拿大国防部突然发声明，说加皇家空军 CP-140 海上反潜巡逻机与解放军军机发生了 " 多次互动 "，并指责是中国解放军军机 " 没有遵守国际航空安全规范 "。

加媒迅速配合炒作，不仅渲染当时中国战机与加拿大战机距离近到 " 加拿大飞行员可与中国飞行员进行眼神交流 "" 有时还能看到对方竖起中指 "，还说加政府已就事件向北京发出多次外交谴责，而中国既没有对这些谴责做出回应，也没有阻止事件继续发生。

随后中方称，事实上，加军机是跑到中国东海有关空域对中方进行抵近侦察和挑衅的，中国军机对此采取专业措施进行处置，完全合理合法、无可指摘。

恶人先告状还不够，加拿大防长阿南德 6 月 11 日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峰会上再次批评，中国骚扰加拿大巡逻机的举动 " 非常令人担忧和不专业 "。

今年 4 月初，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应约同加拿大外长若利进行通话。王毅强调，两国关系的现状不符合双方利益，加方应正视问题，同中方相向而行。一是积极客观看待中国，奉行稳健务实的对华政策。二是尊重彼此核心利益，不给中加关系设置新的障碍。三是坚持独立自主，排除不必要的外部干扰。

话说得很清楚，" 不必要的外部干扰 " 是啥？

事实上，华盛顿一直在南方注视着渥太华的表态。

美媒评论说，拜登政府一直热衷于了解加拿大的对华政策。

去年 12 月，美国新任驻加拿大大使大卫科恩就表示，他 " 高度相信 " 华盛顿和渥太华会结盟。

科恩在渥太华告诉记者，" 加拿大和美国都在努力制定重新制定的对华政策 "。

03

华东师范大学澳大利亚研究中心主任陈弘对 " 补壹刀 " 表示，中澳关系出现 " 融冰 " 信号是十分值得关注的动向。

第一，当阿尔巴内塞当选澳大利亚新一任总理后，中国领导人采取主动，几乎立刻发去了贺电，而阿尔巴内塞也予以回复，表示感谢。

第二，在刚刚进行的香格里拉安全对话会上，中澳两国防长举行了一个多小时的会晤，这是将近三年以来中澳两国首次部长级会晤，打破了中澳高层互动的 " 冰冻期 "。

第三，澳大利亚贸易部长法雷尔日前提出要求，希望和中国商务部长王文韬在日内瓦世贸组织部长会议期间进行会谈。虽然从目前情况来看，两人间近期举行会谈条件可能尚未成熟，但是中澳经贸领域对话是有望开展的。

澳大利亚上届莫里森政府中的重要成员曾经屡屡加剧两国紧张关系，甚至于动辄对中国发出战争叫嚣，在当时那样的氛围下，两国进行对话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澳新政府上台后，希望澳方能够相向而行，只有改变对华敌意，中澳关系才可能实现改善。

事实上，中国并没有对澳大利亚进行什么 " 贸易制裁 "，目前对澳大利亚部分产品实施的是反倾销、反补贴措施，以及针对产品质量及标签等具体问题采取的正当反应，任何国家都会根据自己的法律法规对进口产品进行管理，这本身无可厚非。澳大利亚方面需要考虑的是解决这些具体问题，而不是将问题政治化，污蔑中国对澳进行什么 " 贸易战 "。

此前，澳方在地缘战略上紧跟美国，将自己紧紧捆绑在美国的反华战车上，不断破坏中澳关系。事实上，中澳关系的恶化始于澳方对两国政治关系制造紧张，因此首先需要改善政治关系，才能实现两国关系面貌的改变。

陈弘认为，当前澳大利亚新政府方面最需要做的，就是走出莫里森政府的对华政策阴影，真正在战略思维上有所突破，放弃对中国的战略敌意，中国不是澳大利亚的 " 敌人 "。如果阿尔巴尼塞政府继续延续上届政府剑拔弩张的对华政策，那就根本没有改善关系的诚意。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 14 日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近年来，中澳关系遭遇困难的是非曲直十分清楚。澳方应秉持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原则处理两国关系。中国对于发展中澳关系的立场是一贯、明确的。澳方应同中方相向而行，推动中澳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健康稳定发展。

上海外国语大学加拿大研究中心钱皓教授告诉 " 补壹刀 "，虽然中加之间的经贸额在上升，但中加政治关系并未出现缓和或者改善的迹象。目前特鲁多政府在调整对华政策方面面临国内政党博弈和公众舆论钳制这两个主要因素的制约。

过去几年，因为疫情困扰和 "3Ms 事件 "，美加一些保守派媒体对华负面舆论出现 " 一边倒 " 现象，加拿大国内民众在民调中呈现出来的对华负面指数非常高。特别是在去年的加拿大联邦大选中，官方反对党保守党就是利用 " 民意测验 " 对执政党发起猛烈的挑战，最终导致特鲁多所在的自由党并没有获得多数席位，目前只能采取逐案合作的路径，与其他政党（新民党）妥协以达成有效执政。少数党执政的天然缺陷对特鲁多政府对外政策的制定和执行具有关键性的制约。

由于加拿大最大的反对党保守党在意识形态上持反华立场，所以其主导的对华负面叙事不仅令加拿大国内民众对华产生了较大的负面认知，甚至形成了一种 " 对亚裔的仇恨 "，实际更大程度上针对的是华人。所以，在这种氛围下，从加拿大方来看，制约中加政治关系突破的政党政治因素和大众舆论等各种障碍不可能短时间内消除，采取 " 搁置 " 中加政治关系则可能是当下特鲁多政府的 " 不得已 " 选择。

实际上，与保守党相比，相对温和的自由党政府已经是 " 五眼联盟 " 中最后一个出台针对华为的 " 禁令 "。如果保守党上台，中加关系可能会面临更多的麻烦。

钱皓认为，当前特鲁多政府的执政纲领和首要目标还是促进国内经济发展，提高中小企业的收入和减少失业率。对中加关系的处理更多是 " 搁置 "，保持现状，因为要想实现软着陆太难，而中加关系硬着陆又不是特鲁多政府想要的。在后疫情时代，特鲁多政府将改善经济作为巩固自己执政的最大手段，也是首要任务。

根据加拿大政府网站今年 3 月 30 日发布的数据，2021 年加拿大与中国货物进出口贸易额为 1148.5 亿加元，同比增长 12.8%，占加对外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的 9.2%。其中，加对华出口 288.1 亿加元，同比增长 13.9%，占加出口总额的 4.6%；加自华进口 860.4 亿加元，同比增长 12.4%，占加进口总额的 14%。

2021 年中加双边贸易额创历史新高，超过了 2018 年的纪录 1032.5 亿加元（或 796.9 亿美元）。其对华出口和自华进口也均创历史新高，分别超过 2018 年的纪录 276.9 亿加元（或 213.7 亿美元）、755.6 亿加元（或 583.2 亿美元）。

2021 年中国继续保持加拿大第二大贸易伙伴、第二大进口来源地、第二大出口市场地位，均仅次于美国。

从加拿大商业界来看，他们也希望加中关系当前更现实的目标是维持现状，不扩大矛盾，不造成外交关系恶化。"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加拿大商业界肯定希望扩大交集，发挥黏合剂的作用。所以，在疫情影响下，中加贸易实际上保持上升势头，而且中方是顺差。

更值得关注的是，在经贸领域之外，中加之间在文化和教育领域的互动也在推进，这体现在两国大学之间、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以及地方某些城市之间来往沟通。这是一个积极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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